英語教師……美國特工？戰爭挑起者？

這篇文章真該列為偵探學的素材，若華爾街日報某個程度的中立實為可信，我的感覺是美俄雙方都沒說實話。
首先我不相信美國說的是實話，White真的是單純的英語老師嗎？以各國提供一個英語老師的薪資水平來說，我很懷疑是否有必要屢屢奔波於中國、越南、日本、英國、俄羅斯、哈薩克、澳大利亞。
我也不相信俄羅斯說的是實話，最好是一本護照能這麼恰巧的掉在戰場上被撿到，這實在非常匪夷所思不合乎一個間諜者的工作邏輯，當然護照應該也不是掉在飛機上，這更不符合國際旅客的行為邏輯。
只能說，The Truth Is Out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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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教師……美國特工？戰爭挑起者？

2008年09月04日

俄羅斯總理普京(Vladimir Putin)日前說，他懷疑是美國特工挑起了上個月的格魯吉亞沖突。

証據呢？俄羅斯士兵說，他們在格魯吉亞特種部隊上個月打擊親俄分裂分子時駐紮過的一個哨所發現了一本護照，其主人是美國得克薩斯州陸軍退伍軍人邁克爾﹒李﹒懷特(Michael Lee White)。俄羅斯軍方發言人安納托利﹒諾戈維辛上將(Anatoly Nogovitsyn)上周四在一個新聞發布會上揮舞著放大的護照照片稱，懷特“和格魯吉亞突擊隊員一起”出現在戰場上是“事實”。

實際上，懷特是一位正在中國廣州執教的41歲的英語外教。周二，在廣東商學院一間簡朴的教工宿舍裡，穿著夾腳拖鞋的懷特接受了一個半小時的採訪。他說，他從未到過格魯吉亞。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位俄羅斯將軍那麼說。不知道有誰會相信他的話，”懷特說。

俄羅斯上月侵入格魯吉亞引起了西方國家的紛紛譴責。之後，克裡姆林宮急忙展開公關攻勢為自己辯護。當年，在1960年東西方冷戰高潮時期，前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Nikita Khrushchev)曾展示被擊落的U-2偵察機飛行員弗蘭西斯﹒加裡﹒鮑爾斯(Francis Gary Powers)的照片，如今，俄羅斯人似乎又想故伎重演。他們讓懷特的護照出現在俄羅斯國家電視台的鏡頭裡，試圖以此扭轉輿論風向。

對那個隱蔽世界而言，沒有什麼可靠的辦法能查明間諜人士的身份。不過，從懷特最近一段時期的活動以及對他和家人的採訪來看，沒有什麼跡象表明他會是一個參與挑起一場重大的全球性危機的美國特工。

美國中央情報局(CIA)發言人瑪麗﹒哈夫(Marie Harf)說，懷特沒有為CIA工作。“雖然根據規定我們不會証實或否認情報部門的雇傭情況，但就這個案例來說，任何認為邁克爾﹒李﹒懷特是CIA人員的說法都是錯誤的。”統領美國情報體系的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的一位發言人拒絕發表評論。

不過，俄羅斯展示的護照的確像是懷特的。他說，它看上去像是他2005年10月在從莫斯科到紐約的航班上落在座位前方插袋裡的護照。“看來可能是被飛機上的哪個俄羅斯人揀到了，”懷特說。

據美國國務院証實，懷特已在2005年報告了護照丟失的事，那本護照隨即被注銷。當年懷特得到了一本新護照，2008年又申請了一本。他曾向一位記者出示了這兩本護照。

懷特說，8月初，當格魯吉亞南奧塞梯的戰鬥打得正熱、俄羅斯軍隊大舉進入格魯吉亞的時候，他正在得克薩斯州奧斯汀，照看他春天患上中風的85歲老父親。記者電話聯系了懷特在奧斯汀的哥哥，他証實了這件事。

據懷特現在這本有效護照上的出入境記錄顯示，他是7月18日離開中國的，8月28日也就是諾戈維辛上將在莫斯科宣布上述消息的那天返回。護照上沒有美國的入境印戳，不過，美國對本國公民入境不蓋印戳是常事。



同一天，普京對美國有線新聞台(CNN)和德國電視一台(ARD)表示，俄羅斯在戰場上發現，格魯吉亞軍隊裡有美國公民活動的跡象。“我們有重要証據認為，戰區裡有美國公民，”普京說。“如果我的假定得到証實，那麼據此可以懷疑，是美國有人故意制造了這一沖突”，目的是想為美國總統大選中的某一方“造勢”。

白宮指出，普京的說法“顯然是錯誤的”和“沒有根據”的。格魯吉亞一位官員稱俄羅斯的斷言是“克格勃式的愚蠢宣傳”。

許多俄羅斯人並不這樣想。自沖突開始以來，許多議員、政府官員以及國內的分析人士都認為，布什政府鼓勵其盟國格魯吉亞發動戰爭，目的是制造國際危機，好突出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約翰﹒麥凱恩(John McCain)在處理國家安全事務方面的經驗。

曾擔任美國中央情報局高級官員的米爾頓﹒比爾登(Milton Bearden)對有腦子的情報人員會在執行任務時攜帶護照的說法嗤之以鼻，更別說將護照弄丟了。他將俄方的指責稱為“鬧劇”，表示就算護照能作為美國實施幹涉滲透的証據，也不應該屬於某個在中國教英語的伙計。

克格勃老兵、批評俄政府的阿列克謝﹒孔道羅夫(Alexei Kondaurov)說，拿“撿來的”護照揭露美國人的行徑似乎太不入流了，他還說，蘇聯的特務機關從來不會這麼蹩腳。

普京的發言人德米特裡﹒帕斯科夫(Dmitry Peskov)為俄羅斯總理的主張進行了辯護，並聲稱一旦時機成熟，俄羅斯軍方和情報部門將公布美國進行幹預的進一步証據。他表示，懷特的護照上有2005年以後的出入境記錄，但沒有就此詳細說明。

懷特說，他母親瞞著他在美國接受了廣播採訪，否認他參與此事，之後他從上周末開始接到質詢這件事的電子郵件，這才知道自己在這出地緣政治大戲中扮演的角色。

上周五，看到有關俄方對懷特護照的說法的新聞報導，他的家人擔心不已。他的哥哥約翰說，家人擔心懷特會被中國政府交給俄羅斯，並遭受嚴刑拷打，迫使他招供。（俄羅斯法律嚴禁刑訊逼供。）

上周六，懷特終於通過電子郵件與家人取得了聯系。

懷特說，最近幾天，他一直在互聯網上搜索，看看有些什麼關於他的傳言，並在考慮怎麼才能讓網站“不再刊登這些愚蠢的故事”。

俄羅斯的報導強調他在軍隊服役的經歷，將之作為他是政府間諜的確鑿証據。懷特說，1992年至1997年，他在美國陸軍服役，從事油品供應工作。在肯塔基州坎貝爾堡、德國和波斯尼亞駐紮期間，他負責開著油罐車為直升飛機加油。他在波斯尼亞是在維和部隊服役。

美國陸軍証實了懷特所說的服役經歷。

懷特說，退役並完成本科學業後，他覺得自己已經見識過了東歐，於是就想去亞洲工作。1998年，他在北京得到了第一份教職。

他說，從那以後，他就一直在中國、越南、日本和哈薩克斯坦的學校間換來換去，其間曾在美國、英國和澳大利亞短暫學習。2005年，他與哈薩克妻子正兩地分居，有一次從莫斯科去紐約時丟了護照。

懷特說，今年2月到7月，他在華南新興城市深圳的一家私立預科學校教英語和商務。學校一名負責招聘外教的老師也這麼說。

維基百科(Wikipedia)現在已經有了關於懷特的條目，裡面還包括他尋找英語教學工作時在網上發布的簡歷的鏈接，還有他與父親菲利普﹒懷特(Philip L. White)合著的一本書的網站鏈接。他的父親是得州大學奧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 in Austin)的歷史學榮譽退休教授。

這本書名為《世界歷史中的民族性》(Nationality in World History)，其中有一章是“俄羅斯民族身份的演變”(The Evolution of the Russian National Identity)，懷特說這一章是他自己寫的。他說，書裡沒有關於格魯吉亞的內容。但該書網站的首頁有格魯吉亞和其他國家的國旗。

他說，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格魯吉亞的國旗，我盡量選擇了沒人認識的國旗。

Gordon Fairclough / Gregory L. White